2007年8月1日星期三

中国“我世代”什么都关心,政治例外


多维社记者安涵编译报导

周五的晚上,六名年轻人在海鲜餐厅愉快聊天。戴着一对大圆耳环、脸妆精致的张小姐眉飞色舞地谈起泰国,她说,在泰国浮潜是种享受,那里中国人很多,因此不需担心语言问题。一旁的杨小姐正敲打着笔记型电脑的键盘,好从她的手机内下载电子邮件,此时,一群人聊天的话题转为滑雪,接着是iPod,最后落到信用卡上。
在北京奥美广告公司担任销售的陈先生说,最近他收到六封信用卡公司的申请邮件,“每张卡都有一万元人民币的额度。我突然变成有钱人了!”陈先生大笑后,话题又转成中国的线上购物,直到丰盛的菜肴上桌。
《时代》杂志介绍,现代中国的年轻人,聊天话题多元新潮,但有个话题却几乎不碰,那便是政治。此现象让这群世代的人展现出与上个世代不同之处,上一代生活在撼动中国历史的文化大革命、改革开放、学生天安门运动与其他肃清活动之年,然而,在上述海鲜餐厅,那群20来岁年轻人的对话中,却完全不见政治的踪影。陈先生说:“对于政治,我们是无能为力。所以我们不谈它。”
现今中国30岁以下的人口约三亿人,他们就像一座横跨毛泽东时代与全球化经济时代的挢,中国的年轻人是这波经济成长的驱动者,也是受益者。波士顿信用银行(Credit Suisse First Boston)统计,过去三年间20至29岁的年轻人,收入成长了34%,超过任何一个年龄阶层的人。只要共产党能维持经济良好发展,这群人便不关心政治,此外,他们还抱持利己主义。
在城市里,可见到年轻人喝着星巴克、穿上耐克鞋、悠闲地写着博客;几本时上杂志出版者洪晃表示:“在他们的心中,一台Wii游戏机的重要性远超过民主。”
“我世代”在近年成一种全球现象,“我们”的时代似乎已远去,而“我”的时代来临。在日本,2001年尚未脱离通货紧缩困境之际,法国着名奢侈品LV在日本市场的销售仍能出现惊人的两位数增长。据日本智库Saison Research Institute的调查,有超过90%的东京人在20多岁时,就至少拥有一件LV的产品。
此外,一个20多岁连单身公寓都租不起的人,却认为自己应该住高级公寓,一个月薪1500的前台接线生节衣缩食去买价值上万的LV皮包,有500万中国人则因为广告的鼓励而想买豪华车。我世代奉行“我花故我在”(spending becomes me)的消费哲学,在一个没有宗教与意识形态维系的消费社会,消费主义就是最大的宗教与意识形态。
中国“我世代”的形成,也许推翻了其他国家的对华预测。西方汉学家曾预言,中国的经济成长必然会带来民主,孟捷慕(James Mann)便在《对中国的幻想》(The China Fantasy)一书中提及,随着中产阶级的兴起,中国的民主将产生,进而成为美式政体的国家。但对于中国“我世代”的人来说,身为经济的受益者,他们越来越倾向维持现状,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便是民粹主义者蠃得胜利、统治整个国家。
种种迹象显示,民主可能不会太快在中国出现。如此反而给了西方国家领导人一个挑战:共产党没能改善乡村贫民的生活,也在政治上有需改进之处,若西方领导人无法原谅上述现象,则会被认为是挑衅者。中国观察家认为“我世代”不愿意进行改革的原因,是因为不想破坏中国目前的成长之势。
为上海Jigsaw International公司做市调的布莱克(P.T. Black)指出,目前年轻人对政府施政感到自豪,也对政府抱有非常正面的印象。
如果曾拜访过毛泽东时代工人天堂的人们,可能没想到今日的中国是个年轻人逐渐入主的社会,《时代》杂志称,上一代与“我世代”最明显的不同,便是“我世代”为独生子女,他们崇尚消费、被物质文化与网络游戏吸引,不过在此同时,比起上一代,他们又受过更好的教育、更有国际观。
在文化大革命时代,有一群人被称为“失落的世代”,他们通常难以完成高中学业,但如今中国有四分之一的20岁年轻人得以进入大学,此外,由於对西方政策开放,满足了市民的好奇心,在2007年便有约3700万的人出国旅游。未来10年,中国出游人数将超过美国与欧洲的总和,这些现象均说明了中国社会的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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